如有佳语，大河前横。
【剑三/明唐】礼尚往来 · 番外二 · Long Time No See
Long Time No See
好久不见
“嘿！”
“嘿。”
“好久不见了。八年……有八年了吧？”
“八年零五个月。”
“……你还记得我呀。”
“叶云飞，你老了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
“这酒馆是你开的？”
“是啊，来坐吧。喝点什么？来杯龙舌兰吗？老规矩，不要柠檬，不要冰，什么也不要。”
“你懂我。”
“来，硬汉龙舌兰为你效劳。”
“你呢？还是杰克丹尼？”
“永远是杰克丹尼。这操蛋的世道，从南北战争打到核武器，也只有这个橡木味，几百年不会再变。”
“说的是啊……”
“还记得你给我倒的第一杯酒吗？回想起来，还像是昨天。”
“已经过去十五年了。”
“是啊……你猜他们会不会信？我跟他们说，嗨伙计，你知道市中心的世贸大楼吗？以前我在那个楼地下三十米，经营着整个城市最大的军火王国，有数不清的AK47，SVD，还有你们最爱的史密斯威森。”
“哈哈……他们怎么说？”
“他们会说，叔叔，马克思佩恩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游戏了。”
“你老了。”
“是啊。你也是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干杯吗？”
“干杯。”
“你以前不怎么喝酒的。”
“以前我是个枪手。你知道的，喝酒手会不稳。”
“现在呢？”
“现在啊……”
“再来杯龙舌兰吗？”
“再来一杯吧。”
“眼睛……还能看见吗？”
“能感光，能见人，还能在酒馆门口认出你。”
“以前你蒙着眼睛都能打得很厉害。”
“我只能蒙着眼睛拆枪，给你倒酒。打架的是陆不蚀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
“干杯吗？”
“干杯。”
“说说你自己吧，你的手呢，这些年还方便吗？”
“调个酒还是可以的。混了这么久，总认识几个靠谱的黑市医生……假肢很好使，只是下雨天有点疼。”
“怎么想起开酒馆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“我以为你从监狱出来以后，至少会重操旧业。”
“没必要了。家族洗白，捞我已经是仁至义尽，我该做好一个弃子。”
“仅仅是因为藏剑吗？”
“她也不希望的。她一直想让我做个好人……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的……再来一杯吗？”
“好的。”
“我把她的警徽挂在了招牌上。”
“我看见了。”
“好看吗？”
“漂亮，像她一样。”
“警徽挂在酒馆里，哈哈哈，她若有知，一定会骂我的。”
“至少那些瘾君子和枪手见了不会来。她若有知，一定走得安心。”
“我能想象。”
“她是个好警官。”
“……唐铭，我们还有机会做个好人吗？”
“……你知道的。”
“是啊……我知道的。”
“干杯吗？”
“干杯。”
“说说你这几年吧。”
“我吗？……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你还要逃亡下去吗？”
“我还有别的路吗？或者你这里缺调酒师吗？我的手很稳的。”
“哈哈，你的通缉令撤了吗？”
“还在。”
“看看外面挂的警徽，枪手和通缉犯，你害怕吗？”
“哈哈。”
“别怪我，兄弟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
“再来一杯吗？”
“再来一杯吧。”
“你还活着，我很高兴。真的。”
“好久不见了。”
“以后有什么打算？我是指通缉令撤掉之后。时限没几年了吧。”
“……如果江湖恩仇能像通缉令，能有了结的一天。”
“别这么悲观，不如畅想一下。马克思佩恩发售有二十年了，世界都在变……你有想过找个什么人，聊作慰藉吗？”
“你难道有过？”
“八年了——”
“八年零五个月。”
“对，八年零五个月，这么久了……得了吧，比如那些B级片，你难道不喜欢？”
“……哈哈。”
“唉……干杯吧。”
“我该走了。”
“再喝一杯吧，最后一杯。”
“……好吧，最后一杯。”
“……我没几个朋友了。我老了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后悔吗？”
“……前几年，我去了他的故乡。”
“叙利亚？”
“战火烧了三十年，什么都没剩下。而且，沙漠很难走。”
“他没再回去过，直到最后。”
“——我们从那遥远之地来，回归尘土之中去。”
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他们的祷词吧，或者是教义。我听过几次，当时没想问，后来来不及……我只是觉得，我似乎应该带他回到故乡。”
“愿他心安归处。”
“愿他心安归处。”
“好了，我真的要走了。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”
“好吧。干杯，兄弟。”
“干杯。”
“希望还能再见到你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那么，再见了。”
“……再见。”
完
2018/06/26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对不起！
一切都怪网易云，它日推了一首汤姆叔的《A Sight For Sore Eyes》，把我秒成了傻逼，让我不得不写出这样的一篇，完全预料之外的，谜之翻译腔对话体。
但实际上我隐约觉得，唐铭和陆不蚀，叶云飞和李八方，他们很多很多年后的故事在我心里，大概就是这样的结局。
不是15年前好莱坞式的HE，不是凄厉惨绝的BE，这该算是一个TE，是一切杀手故事的True Ending了。
正篇链接：
评论(16)